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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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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區一個丐幫幫主的壽宴還請不動他,他會來,不過是想借此機會和謝雲流較個高下罷了。

阮梅神色一動,退到眾人之間。

下一秒,仿佛撲天蓋地,一溜持刀蒙面黑衣人刷刷刷從天而降,將整個壽宴大廳包圍起來。

不需要多說什麽,雙方眼神甫一接觸,立馬刀光劍影戰成一片。

這是一場你死我亡的戰鬥,除非一方死絕,否則不會停止。

這場請一刀流來吃的鴻門宴,也該落下帷幕了。

五十五

狹小的房間充斥著腐朽的味道,破破爛爛的地下室稍微待久一點都會讓人感覺心慌氣短,沒有流通的空氣如一汪死水一樣讓人窒息。

這個地方看不到日升月落,在漫長的等待中,時間模糊了感知,肖天歌已然忘記了自己被困了多久。

嘶啞而悶沈的撕裂聲緩緩響起,地下室唯一的暗門被打開,隨著逐漸透出的光芒,眉目赤紅印著不詳印記的女子逆光而來。

“還活著嗎?”

“沒死。”

有氣無力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渾身無力到連動動手指都困難,半昏半醒的日子不知過了多久,微微開闔的眼瞼中,高傲的眼神卻不曾退卻半分。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潔白的布錦浸濕了水又被擰幹,全身上下都死寂得過分的女子溫柔的替肖天歌打理儀容,赤紅的眸沈甸著難以描述的悲哀。

肖天歌像是無法忍耐般閉上眼,她愛美,就算是階下囚也受不了自己邋遢的模樣,但唯一會幫她梳洗的莫蕾偏是她最討厭的類型。

失去血色的唇被牙齒蹂/躪,從齒縫擠出來的聲音尖銳嘶啞。

“說過多少次了,不要露出這種神色,太讓人惡心了!”

身為十大惡人閻王貼肖藥兒唯一的女兒,在惡人谷有著小毒仙之稱的肖天歌無疑是高傲的,容不得有人露出絲毫同情,哪怕是悲哀的神色也一樣,看著就討厭,讓人想要毀掉。

莫蕾被呵斥卻神色不動,漂亮端雅的臉更似一張面癱,看不出有什麽神色波動,唯有那雙浸染了悲色的眸子赤色愈發明顯,也愈發不詳。

“該走了。”

“去哪兒?”

“莫家堡。”

肖天歌神色一動,預感到這一切快結束了,顯然其他人也是這麽想的。

越是接近莫家堡地界,越是荒無人煙,毛毛看著之前還熱熱鬧鬧的村子現今連個鬼影都沒,不安漸生。

突然,外面傳來馬兒痛苦的嘶鳴還有小月的驚呼,覺察不對進村察看的毛毛轉身飛掠出去。

米色的披風高高揚起又急速落下,毛毛護著陳月退開好一段距離,警戒四周卻沒發現偷襲者,唯有兩匹馬兒神色痛苦的倒在小溪邊,看起來奄奄一息。

“怎麽回事?”

“水裏有毒!”陳月很肯定的說,伸手摸了摸馬兒的鬢毛,手上的銀針快狠準紮進穴位,“還是發作很快的毒,想必村民全都中毒被帶走了。”

“有救嗎?”

陳月松了口氣,“毒性猛烈卻並不致命,只會使人進入假死狀態,只不過……”

毛毛順著蜿蜒的小溪望過去,發現源頭直達半山腰的莫家堡,耳邊是小月詳細的診斷結果。

“進入假死狀態的人無法進食,很快就會被活活餓死,而解毒的藥材雖然很常見,但需要從其他地方引進。”

“所以這算是調虎離山。”毛毛沈下眉目,失了笑意的臉嚴肅得可怕,“莫家堡附近所有的村子加起來足有幾百人,影大哥帶來的天罡衛再加上唐家堡弟子和隱元會加起來也有些人手不夠。”

清場清得夠幹凈,而且保證沒人打擾,最後去到莫家堡的絕對只有不受毒素影響的公治家和肖家還有莫家人了。

陳月再次摸了摸安靜下來的兩匹馬,馬兒緊緊閉上的眼皮下眼珠兒還在轉悠,不由得皺起眉。

“下毒那人好陰狠,迫使人進入假死狀態又讓他們保持清醒,像屍體一樣不能動不能說話也不能吃飯,這不是折磨人嗎?”

毛毛閉了閉眼,腦海裏閃過一張陰柔到極點,鬼氣森森蒼白如紙的臉,有些頭疼似的拍拍額頭。

“惡人谷的東西,有幾樣不折磨人?這還算比較溫和的。”

“毛毛,你知道下毒的那人?”

“嗯,肖藥兒的長子肖天水。”黑眸閃過擔憂,更有怒氣,肖家三人中,除了陰陽怪氣對他頗有微詞的肖藥兒,肖天水和肖天歌都和他相處得不錯,“他怎麽出惡人谷了?簡直不要命了!”

失了馬匹,也不想再耽擱的毛毛將陳月抱起,腳不沾塵的運起輕功趕往莫家堡。

此時的莫家堡三方對立,殘破的大廳中還殘留著不久前祭掃的紙灰,風一吹,散落得到處都是。

沒人在意周圍的環境,整個空曠的大廳內只有一張椅子,椅子上坐著死氣濃重面無血色的肖天水,他靠著椅子閉目假寐,背後站著莫殺和莫蓉蓉。

左邊的陰影處,柱著拐杖佝僂的肖藥兒面容更顯蒼老,渾濁的眼神依舊狠辣陰翳,死死的盯著對面一身玄黑,臉上重傷未愈帶了些蒼白的公治菱。

公治菱身後,莫蕾挾持著全身無力的肖天歌面無表情,肖天歌無視了肖藥兒,朝著緩緩睜眼望來的肖天水露出一個慣常般高傲的笑容來。

好似毒蜘蛛黑寡婦般張揚艷麗的公治菱皺眉很是不滿,瞪著肖天水的目光好像淬了毒,“我倒是不知道,你利用莫家小鬼的名義把我約來有什麽意義。”

肖天水目光沈沈,看她就像看一個死人,“殺你。”

早在肖天水投毒的時候,莫蓉蓉就帶著莫殺和他匯合了,雙方一拍即合,設下陷阱誘公治菱出來,將其格殺以免之後會傷到他們少谷主。

公治菱狂笑起來,輕蔑的眼神掃過屋內眾人,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

“殺我?誰能殺我?快入土的老頭兒?病秧子?四肢發達的大塊頭?只會動嘴皮子的三腳貓?還是偷偷摸摸躲起來的那個小老鼠?”

被發現的小老鼠莫菲神色不變,如一支離弦之箭躍來,出手狠毒,粉色的長裙在空中如一朵正在綻放的花苞,無辜可愛到極點。

幾乎是同時,莫蕾也動了,她把手上的肖天歌往莫蓉蓉懷裏一推,長袖一甩,手上就多了一根帶著枝葉荊棘的長鞭。

那鞭子沒有襲向莫菲,反而以刁鉆的角度揮向她的親娘公治菱,然而公治菱早就料到般閃開,一點也沒有被背叛的憤怒。

“蕾兒,你還是這麽沈不住氣。”

莫蕾神色不變,反正自她放走莫菲之後就已經露陷了,而且要不是之前公治菱和肖藥兒兩敗俱傷,公治菱不得不召喚出成了傀儡的越真宵,她還被娘親瞞在鼓中。

她的愛人,她那在她最茫然無助給她溫柔和情意的愛人就這麽被娘親制成傀儡,抹掉了過往的記憶,成了殺師之仇狼牙軍黑齒元佑長老的武器。

哪怕是她的心臟無法再跳動,她仍然感覺到了心痛。

如果不是因為她,他現在還是那個長歌門的風流雅士,而不是現在這個失去記憶只會助紂為虐的傀儡。

公治菱神色冰冷,高高在上的俯視自己的女兒。

“蕾兒你怎麽就不懂,男人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信的東西!而被男人用愛情所哄騙的女人,更是愚不可及。”

莫蕾赤色的血眸越發悲哀,她靜靜的仰望著一生都被仇恨所累的母親,沒有愛也沒有恨,什麽都沒有。

公治菱卻被這平靜的沈默激怒了,一聲尖銳的呼哨響起,接著從房頂躍下一個身著長歌服飾的青年,青年目光空洞,手持七弦古琴,淺綠的長衫風俊朗逸。

這人正是莫蕾的愛人越真宵。

甫一出現,越真宵就撥動了琴弦,四溢的樂符猛然擴張成一個光圈,不管何人出現在光圈內的領域,都受到了壓制和幹擾。

這就是長歌門人最擅長的控場。

莫菲想要偷襲的攻擊一滯,反應迅速的躲開越真宵的音波攻擊,這一躲,就和公治菱拉開了距離。

莫蕾沒有再管其他人,小心保護好自己一點點往越真宵靠近,只要把越真宵從母親身邊帶走,總會有辦法解除這傀儡術。

她的愛人不該這麽渾渾噩噩受盡屈/辱的度過一生。

公治菱特別厭惡莫蕾這種神色,剛想出手教訓自家女兒,卻轉身和肖藥兒對上一掌。

兩人都是帶毒之身,內力經上次兩次俱傷也相差無幾,肖藥兒被震退兩步,公治菱卻直接吐了血,一臉不可置信。

“怎麽會這樣!”

坐山觀虎鬥的肖天水冷冷一笑,他旁邊靠在莫殺那個大塊頭身上的肖天歌正在一點點活動僵硬身體,聞言也露出一個嘲諷的表情。

“是什麽讓你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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